总裁司机(谭曲)1-4

1

红旗不一定是汽车,也可以是人名。
伍红旗已经快三十了。从部队专业后,凭着自己叔叔的关系进了晟煊集团做总裁司机。
对于这份工作,伍红旗表示毫无压力。在部队里,他给连首长开车,转业之后,给总裁开车。无论是兵是民,干得都是为领导服务的活儿。更何况现在这个谭总跟部队的首长比起来要随和得多。

谭总的全名是谭宗明。国家十佳青年企业家,排得上中国名人榜的富翁,独霸海市金融的大鳄,隔三差五出现在财经杂志的砖石王老五。一颗在经济政治舞台上冉冉升起的新星。

伍红旗第一次见到谭宗明时,就觉得他不是一般人。笔挺名贵的西服,优雅得体的谈吐。衣冠楚楚,气度潇洒得就像是罩了玻璃罩的小金人,谁见谁嫉妒。
谭宗明可不是空有外表。他精明能干,沉稳冷静,似乎这世上所有的事他都能掌控,没有什么能让他紧张,除了曲和。

曲和自然也是人名。
伍红旗做总裁司机的第一天,还没上岗就听说了这个名字。
是谭宗明私人秘书小陈告诉他的。
那个时候小陈正在向他交代谭总的喜好。
虽然只是司机,但为了更好地服务老板,也必须知道老板的习惯和喜好。至少在老板偶尔放下身份和你聊天的时候,你要知道该聊此什么,怎么去聊。
小陈喋喋不休的说了很多,从穿着到吃喝,每一样都讲究,每一样都是烧着钱玩的奢侈。
就在伍红旗听得咬牙暗骂资本主义毒瘤的时候,小陈提到了曲和。他说曲和可以抵过他上面所说的一切。
曲和是谁?伍红旗抱着详细了解,更好服务的态度追问,换来的却是小陈‘连他都不知道,你真是跟不上时尚’的嫌弃眼神。
小陈一边鄙视,一边扔给伍红旗一张海报。
是新年音乐会的宣传。
上面有曲和的名字,跟的头衔是:国家首席大提琴家。
伍红旗没听过大提琴,也听不懂那玩意。他能欣赏的无非就是岳云鹏和小苹果。
不过国家首席这几个字,看起来就很高大上。伍红旗也不由肃然起敬。

他是谭总的亲戚?
不是。
那是朋友?
也不是。
伍红旗一拍大腿:我知道了,同母异父的兄弟。
小陈瞪他:你从哪得出这个结论的。
伍红旗搔搔头:电视里都这么演呀。富家子弟都少不了自己不知道的,不同母,或者不同父,或者父母都不同的,最后却又跑出来抢财产抢女人的兄弟。
少看点八点档吧。曲教授和谭总没有血缘,他们的是这个。
小陈比了个暧昧的手势。
伍红旗差点找不到自己的下巴。
好吧,资本家的喜好,他是真的弄不懂。

小陈没打算给他八卦谭总和曲教授的爱情史,而是再一次喋喋不休的说起了曲教授的喜恶。
一样是从衣着到吃喝,听得伍红旗在心里骂了三遍万恶的资本家。
小陈千叮咛万嘱咐就算记不得谭总的喜恶,也一定要记得曲教授的。甚至细致的要求到什么季节接曲教授时,空调要控制到多少度的细节上,刚才介绍谭总的喜恶时明明是说可以随意的。
等等。伍红旗打断小陈的话,认真的问:究竟谁是我的老板,谭总还是曲教授。
小陈说:两个都是。
还真当是总裁和总裁夫人么?伍红旗半开玩笑。
小陈严肃认真:本来就是。
伍红旗哑口无言。愣了半天,在小陈问他还有什么问题的时候,伍红旗大着胆子问:我可不可以拿两份工资。

2

新年前的一周,伍红旗终于见到了那个比谭总更重要的隐性老板,总裁夫人,著名的大提琴家曲和。
那天天气很好。蓝天白云,阳光灿烂。
谭总的心情也和这天气一样好得不能再好。
吃早餐时笑眯眯的,接电话时乐呵呵的,就连在大厅里碰到那些向他问早安的员工,也一改平日淡然之态,弯着眉眼,翘起嘴角表现得极为亲民。看得一众女员工花痴不断,直捂心口。

半道,在电梯间前遇到精明强干,貌美如花的女高管,安迪。
她跟谭宗明一起等专用电梯。
安迪和谭宗明关系匪浅,就算当着伍红旗也敢直接开谭宗明的玩笑。
老谭,收收你的笑,嘴都快咧到耳根了。
有吗?
当然,爱情火光简直闪瞎人眼。
不闪闪你们的眼,怎么让你们知道我现在心花怒放。
电梯到达时,安迪送了谭宗明两个字:嘚瑟!

目送谭总进入办公室后,伍红旗直奔休息室。
秘书小陈正在里面喝着咖啡翻手机。
伍红旗一把拉了他就开始八卦:谭总今天还真是圣心大悦呀,一大早的居然还跟安总你来我往的开玩笑。
小陈点着手机忙忙碌碌的对着谭宗明的行程安排表拨号码,在等待对方接听的间隙翻了伍红旗一个白眼:
这不是老婆大人要回来了吗,他当然乐乎所以——啊,包总。您好,您好。这个时候打搅您真是不好意思——是这样的,我们谭总今晚有很重要的事要处理,市政府那边的饭局实在是去不了了,还得麻烦您帮忙顶顶——是,是,可不是巡演结束,曲教授要回来了吗——本来是说后天跟团回来的,可不知怎么就把航班改到今天了——这一日不见都如隔三秋的,更何况这都分开半个月了——是,是,您理解就好——好,好,我一定转告谭总——
小陈绝对称得上是秘书典范。八面玲珑,左右逢源,人话鬼话说得一样的顺溜。
就在小陈充分展现身为优秀秘书的能力时,伍红旗却端了杯咖啡缩进椅子里。他还在努力的把曲和这个名字和总裁夫人打上等号。
小陈见不得他榆木脑袋不开窍,接受这种事总要慢半拍的样子,抬腿就踹了他一下。
又不是你老婆是男人,你在别扭什么?!
我只是在权衡以后该称呼他,是称呼总裁夫人呢,还是直接喊老板娘。
这两种都能让你打着包袱直接滚蛋。
哈?!
记住,只能叫曲,教,授。
伍红旗很不满:那些女职员不是都总裁夫人总裁夫人的叫么。
小陈瞪他:少凑到女人堆里去听八卦。
伍红旗有些委屈:我这是为了更好的融入集体。
小陈认真的提醒他:你的工作只是握紧方向盘。少八卦,少打听,管好嘴巴和眼睛。
要管好嘴这我能理解,但管好眼睛是什么意思?
小陈没有回答伍红旗的问题,只是带着一脸‘以后你就知道了’的表情呵呵直笑,笑得伍红旗浑身发毛。

傍晚的机场人很多,熙熙攘攘的,还有不少的记者。
一个多金的青年实干家,一个著名的年轻大提琴教授,可不是走到哪都会招蜂引蝶么。
谭宗明今天穿了件灰色的西服,外套着黑色的长大衣。伍红旗分不出是不是限量版或者手工制,只觉得看起来很上档次很暖和。小陈曾偷偷咬着耳朵告诉他衣服的价格,听得他半天没喘过气。
小陈说当时谭总觉得不错,就让做了两套。
又不是买二送一打折促销,买那么多不心疼钱呀!伍红旗又一次站在了社会主义节俭好公民的立场,暗暗声讨资本主义的奢侈。
谭宗明一下车,就有记者围了过来。小陈和另一辆车里的保镖匆匆跑上去为他前堵后档,而他自己则从容不迫的往机场大厅走。
伍红旗没有被要求贴身跟随,他就坐在驾驶位上等待。没过多久,小陈就跑来敲窗户了。伍红旗慌忙关了就快通关的连连看,顺着小陈的手势下了车。
他刚把后车门打开,就看到了谭宗明跟曲和一起在保镖的护卫下走了过来。
曲和的长相是那种端正的俊逸,朗眉俊目,温文尔雅。作为著名的年轻的大提琴教授,他的温和里更多了几分为人师表的沉稳和艺术家特有的优雅。虽然不像谭宗明那般英气得给人以无形的压迫,可他眉目清明自带着几分温润儒雅之风。
曲和和谭宗明,都是罩了玻璃的小金人,谁也不比谁逊色。十足的金童配金童,倒意外的没有伍红旗所想象的那种违和。
跟谭宗明比起来,曲和有些消瘦,个子也比谭宗明矮了一些。他剪着干净利落的发型,穿着黑色的西服和灰色的大衣。
伍红旗的观察停顿了一下。
黑色和灰色,样式也好熟悉。
好吧,他终于知道谭总为什么要一下子订了两套了,敢情就是为了穿情侣装。

汽车开出机场的时候,天已经开始发暗了,街边的路灯被次第点亮。
伍红旗握着方向盘,小陈坐在他的副驾驶位上,至于曲和他自然是和谭宗明在一起的。
说起来,从机场大厅出来后,谭宗明就没放开过曲和的手,恩爱秀得真是相当高调。
伍红旗当时就是这样的感受,后来司机做得久了才知道,像他们这地位身份,想要低调根本不可能。

你新换了司机?
这是伍红旗听到曲和说得第一句话。他的声音很好听,低而不沉,磁性温和。
老张家里的事有点麻烦,他辞职不做了。谭宗明跟曲和说话时,声音和表情都是柔和的:老伍就介绍了他侄子,红旗在部队开了很多年的车,是把好手。
听到老板在说自己,伍红旗不由抬头瞄了一眼后视镜。
这一眼恰好对上了曲和的目光 ,清明透亮得像水晶。
谭宗明没有兴趣去多谈司机,他问曲和:巴黎的天气怎么样?
曲和的目光转回到他身上,浅浅的带了些笑意,就像春日午后的阳光,看到的人都会觉得心暖。
挺好的,至少每天都有阳光。
是吗,这边的天气可是差极了 每天都是雪加雨。
别骗我,在巴黎的时候,我可是每天都关注了这边天气的,就没有一天是雪加雨。
谁说只有老天才会下雨下雪————你不回来,这雨可停不了———
断断续续的低语,最后一个字已听不清了。
前座和后座之间的挡板慢慢升起来的时候,做了谭宗明近十年秘书的小陈已经条件反射的以鼻观心。而刚刚上任的伍红旗懵懂无知的向后视镜望了一眼。
虽然小陈及时扯了一下他的衣袖,阻止了他偷窥的行为。
但在挡板没有完全升起来的那一瞬间,伍红旗还是清楚的看到谭宗明吻了曲和,而曲和的手分明纠缠在谭宗明昂贵的领带上。
要不是多年驾驶经验过硬,伍红旗差点就握不住方向盘。
他总算知道为什么要管好眼了。
伍红旗发狠的把方向盘握得更紧。
靠,你们都半个月没见了,再忍一两个小时就这么难吗!!!
3

伍红旗在新岗位上工作了十天后,就一次性得了两天的带薪假。
这个好消息是小陈大半夜打着电话告诉他的,说是谭总的临时决定。
很惊喜吧。小陈在电话那头问。
并没有。伍红旗在心里如此回答。
老板和老板娘半个月没见面,干柴烈火得在车上都没忍住,回了家还不知道会烧成什么样,第二天爬得起来才奇怪。
伍红旗是个正常的年轻的男人,对于这种事也不是全无经验。虽然没谈过男朋友,却是有过女朋友的。参军前,他和高中时期的一个叫小丽的女同学好过。两个人把该干的不该干的都干了。在他参军两年后, 小丽结了婚,只可惜新郎不是他。转业回来,有次在路上看到小丽抱着孩子,伍红旗心里还真不是滋味。
伍红旗!伍红旗!
小陈在电话那边拉着声调喊了两三声,伍红旗才发现自己走了神。
他对着手机啊了一声,表示自己还存在。
想什么呢,半天不说话。
我在想,老板和老板娘该不会是要在床上战两天——
话还没说完,那头就狠狠的挂断了电话。显然小陈在听到这句话时,就觉得已经没有和他再多话下去的必要了。
伍红旗承认自己的想法是黄暴了些。 但想起那俩如狼似虎的样,伍红旗总觉得自己的休假说不定还会多过两天。
假期嘛,谁嫌多谁是笨蛋。
于是,假期第一天伍红旗愉快的放任自己睡到自然醒。
说起来,伍红旗的生物钟是迷之神奇。在部队时,起床号一响,他绝对是第一个打着挺翻身下床的,可一转业回来,特别是休假的时候,他的睡眠时间又可以不受控制的无限拉长,除非有不可控因素的影响。
而饥饿就是最不可控的因素。
到了中午的时候,伍红旗生生的被饿醒了。没办法,觉睡不下去了,只能起床梳洗换衣,晃到小区外的苍蝇馆子去填喂自己的肚子。
经过报亭时,顺手买了一份报纸。尽管现在电子阅读已经常态化,但伍红旗还是和父辈一样保留着看报纸的习惯。
伍红旗进了自己常去的馆子,照例坐了靠窗的位置,照例在面条还没端上来的时候喝着海带汤翻报纸。
娱乐版,一大半的篇幅都是他老板和老板娘在机场大厅里的照片。有拥抱的,牵手的,相视而笑什么的。媒体的配词是完美夫夫。
完美!这么高调的秀着恩爱,还真是完美!
曾经错过了一次姻缘,至今还单身,没有男朋友也没有女朋友的伍红旗带着‘我一点也不嫉妒’的‘平和’心态,将报纸扔到了一边。

打开微博,依然能看到这条新闻的推送。下面的评论,三分之一在哭谭大鳄,三分之一在嘤嘤曲教授,还有三分之一祝他们百年好合,早生贵子。当然最后这四个字没有任何可行性和实际性,单单只是迷粉的美好奢望。
就在伍红旗把面条当做自己的不良情绪,一口口吃掉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。伍红旗瞄了一眼号码,连忙哧溜下面条,拿起手机危襟正坐。

谭——谭总——
小伍,有件事你帮我办一下。
谭宗明不过才三十七八,可和他们这些员工说话的时候却总是一股老干部腔调,也难怪那些女员工总私下玩笑他比起总裁更像是市委的领导。
谭总您吩咐。
你开车回公司一趟,找海外部的周部长,帮我取样东西 你就说——等一下——曲和那条不行,太小了。
就我们两个人,你要多大一条。
不是还有英太么。
这鱼买大了,你弄得好吗?
都这么多年了,你怎么还不相信我的厨艺。
因为难以相信。
伍红旗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动物在狂奔。老板,老板娘,你们能挂了电话再讨论鱼买多大的问题么!!!

那个——谭总——
小伍,你找周部长,告诉他是我让他带的东西他就知道了。拿到东西后送到金茂商场的地下停车场来。
商场?不在家里过干柴烈火的二人世界,居然跑到商场秀恩爱去了!!
伍红旗抱着‘我才不嫉妒’的‘平和’的心态狠狠的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面。

谭宗明的东西取得很顺利。一听说是谭总要的东西,周部长几乎是一路小跑的取了来,一再嘱咐伍红旗,小心轻放。
这花瓶可是上百万的古董。
周部长一句话就让伍红旗绷紧神经,像捧自己亲儿子一般,捧着包装严实的花瓶上了车。

等他将车开进金茂商场的地下停车场时,接到电话的谭宗明已经在那里等他了。
谭宗明今天难得的没穿西服,毛衣外套一派休闲之态。
伍红旗下车,毕恭毕敬的将东西交了出去。
谭宗明接过东西看了看,道了声辛苦了,就提着东西走向自己的迈巴赫。
所有的总裁都不可能只有一辆车,这是事实。
穿着浅蓝色衬衣,外套墨蓝色开襟毛衣的曲和正站在车前。颀长笔挺得就像军歌里唱的小白杨。
瞧到伍红旗送来的东西,曲和微皱了一下眉:真让人叫人拍啦?
谭宗明说:这不是你家老爷子喜欢吗。
曲和瞥了他一眼:你就可着劲儿的讨好他吧。
谭宗明理直气壮的说:那是咱爸,我不讨好他还能讨好谁去。

伍红旗觉得自己心里奔跑的动物在不断的增多,而且奔跑的速度也越来越快。目送谭宗明的车子开出地下停车场的他,只觉得是:寒叶飘逸,我想小丽,可惜小丽已为人妻。

伍红旗抱着‘我一点也不嫉妒’的‘平和’心态坐回车里,把手机通讯录里的号码翻了个遍,却没有一个能在这个时候互诉心声的。最后终于拨出一个号码,等到对方一接听,他已是满腹的委屈。
叔,我要回家吃饭!!!

4

阳春三月的时候,老板和老板娘决定去海外度假。
小陈说这是他们每年必行的惯例。一般是在三月四月要不就是七月八月,去的地方无非是安圭拉,波西塔诺或棕榈滩岛,撒丁岛这一类的地方。
安圭拉,波西塔诺,棕榈滩岛 ?!都是没听过也不想去的地方。
抱着这种想法的伍红旗,正坐在员工餐厅里胡吃海塞。
小陈端着一杯咖啡坐在他的对面。一边交代工作,一边嫌弃他的吃相。
你就不能吃慢点吗,简直就跟塞似的。不知道的,还以为你从出生到现在都没吃过饭呢。你斯文,斯文一点行不行?!
我又不去那什么诺,什么拉的,要那么斯文做什么。伍红旗边说边往嘴里塞了一大筷子回锅肉。
小陈忧心忡忡:你这么没形象非把英太教坏不可!
谁?
英太呀。谭总家里那条德国黑背,你见过的。

可不见过吗,第一次去别墅接谭宗明的时候,就被它堵在门口,死活不让进。当时英太看伍红旗的眼神,就像是警察看小贼。当然伍红旗也没给它好眼色。一人一狗着实在别墅花园里互瞪了好一会儿。直到曲和出来,英太才收起自己呲牙咧嘴的凶恶,晃着尾巴贴过去求安慰,一副被伍红旗欺负了的可怜样。
从那之后,每次伍红旗去接谭宗明或曲和,都会和英太杠上。
如果曲和在还好,只要他一喊,英太就会很听话的蹭过去。
但有的时候,曲和因为某些众所周知但不能宣诸于口的原因,无法起床的时候,那伍红旗必要和英太进行一番斗智斗勇后,才能踏进别墅。
谭宗明对英太是无限宽容的。他只会在英太闹过了,或明显败于伍红旗下风的时候才会出声阻止。一般是拉着它的绳套,挠挠它的脖子,用哄小孩的语气说:英太,别皮了,你爹辛苦了一晚上,别把他吵醒了。
老板,这是狗不是小孩!还有辛苦了一晚上是什么意思!难道你们又战了一夜?!!
每每这种时候就会跑偏观注点的伍红旗,总觉得自己越来越控制不住心中那奔跑的动物了。

虽然相处的时间算不上长,但一提起英太,伍红旗所想得起的记忆都算不上美好。
它是曲教授的心肝宝贝,哪需要我来教。
谭总说了,他和曲教授度假的这段时间,英太就交给你来照顾!
伍红旗呛了一口汤,咳了半天才缓过来:我照顾它?!
小陈点点头。
它吃得比我好,睡得比我好,连玩都的都是高级货,每个月的伙食费比我工资都高,我怎么照顾得起它。
这话别问我,这是曲教授的意思。你有什么意见问他去。
小陈一句话就堵住了伍红旗所有的不满和抱怨。连谭总那他都不敢去提意见,更何况是谭总都要百依百顺的曲教授。
伍红旗用力的戳着餐盘里的米饭:他们去度假就不能带着狗一起去?
你见过过二人世界还带着狗的吗?!你就照看它半个月。谭总说了,英太吃喝用的所有费用都会给你报销。
另外,英太它认床……
它就一条狗,认什么床!
狗为什么不能认床!
伍红旗被小陈反驳得哑口无言。
小陈说:为了方便你照顾英太,谭总说这段时间你可以住在他的别墅里。
住那座人民公园?我怕迷路。
瞧你那点出息。你要带英太回家住也行,但一定要把英太的窝,食盆,狗粮,玩具都带上。
我说……伍红旗吞吞吐吐。
小陈瞧他:还有什么问题?
也不是问题,就是……就是……
小陈靠着椅背环起手臂,似笑非笑得看着一脸艰难的伍红旗:你这么扭扭捏捏的不敢接受,该不会是怕了英太?
伍红旗瞪起眼:我会怕它?!
既然不怕,就好好照管它半个月。趁着这个机会也友善的解决一下你们前世的宿怨。别瞪我,要是你们前世没有怨,英太怎么就老针对你一个?

英太在曲和面前是卖萌撒娇的,在谭宗明面前是听话乖巧的,对小陈虽不亲近但也不会欺负他,可到了伍红旗这,它倒把做狗的狠劲儿都拿出来了。对此,伍红旗很不解,为什么偏偏针对他?!难得真是前世宿怨?怎么可能!

小陈隔着桌子循循善诱:你几乎每天都得去接谭总和曲教授,总不能每次都弄得跟占领高地一样智勇双用吧。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跟英太相处一下,说不定关系就缓和了。狗也是有感情的嘛,你多对它好,它就不会排斥你了。

伍红旗觉得,小陈的话好像有些道理。他不可能和一条狗,还是老板家的狗对干一辈子。
大人连小人的过都不记,更何况是对一条狗。
伍红旗以前的连队里也有军犬,多是德国黑背。他虽没养过,却也看过战友是怎么养的。他就不信见过那么多猪,不对,是见过狗跑的自己,还搞不定一只小小的英太!

伍红旗将最后一筷子回锅肉塞进嘴里,豪气万丈的一拍桌子:不就是条狗吗,养就养!
小陈抱着咖啡杯满意的露出了迷之笑容。
这笑容让伍红旗无端的发冷,莫名的有了种被坑了的感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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